军事基地强化,南部港口军港化;日本间谍渗透加剧.1930年代末的福尔摩沙,空气逐渐变得沉重.来自l敦的机密电文越来越频繁,欧洲各地的不稳消息在报纸头条上日复一日地出现.虽然远在万里之外,但这座被视为「帝国在东方的前哨」的岛屿,正被悄然卷入一场尚未宣告的战争.---一、港口重构:从打狗到新维多1938年春,总督艾斯顿爵士向殖民地议会宣布,打狗港将进行全面军事化改造工程,正式更名为「新维多港」.这不仅是命名上的象徵,更意味着福尔摩沙南端将成为英国海军在东亚的关键军事枢纽.港口扩建包括两座深水码头、一组与油料仓储区,以及连接凤山飞行场的新式军用铁路.部分港边聚落被强制徵收,居民迁往北方郊区,政府为此成立临时安置办公室,却无法完全平息民怨.「过去我们靠海吃饭,现在只能看着铁丝网与枪口.」一名渔夫在接受《福尔摩沙日报》采访时苦笑.红毛港附近也被划为军区,港道口设置浮动雷网与灯塔观测站.原属民营的船坞改为皇家海军维修所,工人必须配戴编号识别证进出,连每日的船只动态都须备案於港务司令部.---二、军事与谍报的双重扩张军港建设之余,总督府也同步强化情报安全.自1935年起,殖民地警察总署即发现日方透过各式文化机构,建立间谍网络.最引人注意的是「东亚学术交流会」,名义上推动日英学生互访,实际上由日本驻厦门领事馆协助资助,安排年轻福尔摩沙人赴日留学,接受情报训练後回台「服务」.1939年冬,府城某报社编辑之弟在家中被查获电报密码本与日制无线电发报器.经审讯,他供出自己曾於东京接受「现代东亚地缘研究班」训练,返台後负责蒐集打狗与嘉南平原的铁路运输情况.类似案件陆续爆发:J笼港水手失踪、大墩夜校教员与驻港士兵私下联系、沪尾书店收受日方捐款.艾斯顿紧急设立「治安特别调查课」,由l敦派驻情报军官领导,并扩编殖民地警察中的「高阶情报巡官职系」,专责监控可疑组织.---三、青年动员与阶级矛盾与此同时,殖民地当局推动本地青年军训政策,成立「福尔摩沙义勇队」,名义上为通讯与基础防卫预备役,实则为必要时可快速动员的本地民兵.训练地点设於凤山与八奖溪附近两处营地,学员需接受三个月集中训练,再分发回地方守备单位.然而,志愿制背後往往有就业与升学审查的无形压力,导致许多贫寒家庭的子弟不得不加入.对仕绅与资产阶级而言,这制度虽形式平等,实际却成为「劳工阶层上升的捷径」与「阶级lAn竽充数」的代名词.「这些人不懂礼仪、不识英语,却要穿着制服对我们指指点点?」一位台北商会的成员在餐会中愤愤表示.但义勇队也x1引了一批愿意借此进入T制的年轻人,他们视这制度为「通往帝国公职」的罕见阶梯,一时间申请人数超过配额,总督府甚至考虑设立遴选机制.---四、战火未燃,岛屿已紧绷1940年春,福尔摩沙进入全面警戒状态.新维多港停泊着四艘皇家舰队军舰,凤山上空不时响起飞行训练机引擎声.从沪尾到枋城的各段铁路,每日运送着军品与补给,站务员多配备步枪巡逻车厢.但随着军事化程度上升,一种压抑的不安也在社会间扩散.报社编辑接到审查命令,学校教材需移除「与敌国文化有关之部分」,包括古典日文诗歌与部分历史地图.在某些郊区,晚上已禁止民众点灯或进行聚会.殖民地政府发布「夜间静默令」,城市上空开始出现探照灯光束,宛如战时l敦的倒影.不久,一艘补给船在夜间靠岸时遭到破坏,数箱落海.港口调查显示可能是内部人员纵火,总督府立刻升高海防等级,夜间港口全面封闭.---五、潜伏的未来「我们在为谁而战?又是为了哪一块土地舍命?」一位打狗工人於匿名信中写下这句话,投递至《帝国时报》编辑部,成为引发社论辩论的起点.战争尚未开打,但在这座岛屿上,街道、码头、教室与军营之间,已然充满风暴前的寂静与裂缝.英国的旗帜依然飘扬,但在那之下的社会,已非昔日殖民秩序中的安然.福尔摩沙正被迫学会在怀疑、忠诚与恐惧之间寻找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