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着头看着软榻上廖晏适熟睡的小脸,脸颊上有着孩童这个年纪该有的肉嘟嘟且白里透红的软腮。
看得出衣食住行上陆夕河把他照顾的很好。
江绒俯身替他掖好两边被角,伸手探了探廖晏适的额头,触感冰冰凉凉的不滚烫了。
长吁一口气,不烧了。
刚收回手,塌上的廖晏适似乎察觉到额头上异样感,悠悠转醒,睫毛微微颤抖着想要睁开眼睛。
烛光从江绒背后照过来,映在廖晏适的脸上,他微眯着一条眼缝,见有光照过来,转动眼眶里干涩的眼珠适应光线。
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自己眼睛面前晃了一晃,“咦?我能看见了?”
他还以为他也会像哥哥一样再也看不见了。
扭动几下脖子,转头又看向别处,陆先生垂着头坐在那里睡着了,因为坐姿不舒服,鼻腔里有些轻轻的鼻鼾声。
平日里照顾陆先生的丫鬟站在门边手里拧着湿巾帕。
离他最近的软塌边上站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这个不认识的人俯身垂头看着他,见他完全醒了,低着头轻声问他:“你的手还疼吗?”
廖晏适抬起放在被褥上的手,看见了自己手背上的淤青。
尝试着手指张动了一下,火辣的疼让他皱紧了眉头,牙齿咬着的嘴唇有些发白,他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撅起嘴对着手吹了几下试图减轻疼痛。
缓解许多之后又轻轻地缩进被子里。
小家伙疼成这样都没有叫出声,倒是挺能忍的。
江绒问:“你的手淤青的厉害,是怎么伤的?”
廖晏适侧过头重新打量着站在塌边的江绒,摇摇头不回答。
江绒又问:“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掉进水里的吗?”
廖晏适又摇摇头,依旧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