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西门庆扒墙回来,走到潘金莲房里。
金莲还躺着没起床,问他:“不知又往哪里去了这一夜?也不跟奴说一声儿。”
西门庆道:“花二哥又派小厮邀我到院里去,吃了半夜酒,才脱身回来。”
金莲虽然信了,但还有几分疑影在心。
一日,同孟玉楼饭后在花园亭子里做针指女红,猛看见一块瓦片砸在面前。
那孟玉楼低着头纳鞋,没看见。
这潘金莲单单把眼四下观看,影影绰绰只见隔壁墙头上一个白脸探了一探,就下去了。
金莲忙推玉楼,指给她看,说道:“三姐姐,你看这个,是隔壁花家那大丫头,想必是上墙看咱园子里的花儿,看见俺们在这里,她就下去了。”
说完,也就罢了。
到晚上,西门庆自外赴宴回家,走进金莲房中。
金莲帮他接了衣裳,问他话。
西门庆还迷瞪着,没回话,这饭不吃,茶也不吃,趔趄着脚儿,只往前边花园里走。
这潘金莲暗地里留心,偷偷看着他。
等了好一回,只见先头那丫头在墙头上打了个照面,这西门庆就踏着梯凳过墙去了。
那边李瓶儿接入房中,两人私会不题。
这潘金莲回到房中,翻来覆去,一夜都没睡着。
将将到天明,只见西门庆过来,推开房门,金莲躺在床上,不理他。
那西门庆先带几分愧色,挨近她床上坐下。
妇人见他来,跳叫起来坐着,一手揪着他耳朵,骂道:“好负心的贼!你昨晚究竟哪里去来?
把老娘气了一夜!你原来干的那破事儿,我已是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