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上官丞相求见。”安泰身手挥开了旁边为皇上研磨的小太监,不疾不徐的帮皇上研磨,道:“皇上,以后这种差事,只管叫奴才便是,奴才侍候皇上多年,旁人哪有奴才用的称心。”
抬眸瞥了一眼有些絮絮叨叨的安泰,皇上倒是没说旁的,待一张宣纸练满,才收了手中的狼毫,道:“宣上官丰进来。”
旁侧的小太监应声出去,安泰抖抖眉毛,继续不紧不慢的在那雕龙砚台里研着墨块,片刻后,便听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恭敬地打千儿叩首,道:“微臣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沾沾墨汁,落笔于宣旨,慕容宸一边漫不经心的抬手道:“上官大人平日里忙着朝政,今日里怎么有了闲心给朕请安了?”
“让皇上见笑了。”有些惶恐的弯了弯腰,谄媚的恰到好处的语气,让人产生不了让人厌烦的情绪,道:“微臣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叨扰圣上,实属无奈。”
“哦?说来听听。”笔尖一顿,皇上挑了挑修眉,俊逸的脸平静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视线划过几步前的团龙飞天金靴,上官丰咬咬牙,下一刻直直跪下,抬头仰视圣颜,眉眼间为人父的无奈与心酸看得人心揪,而后,便听他道:“皇上,小女明月不才,惹得皇上烦心,身为人臣,微臣实为不忠,管教小女不严,没有尽到为人父的责任,微臣羞愧,还望皇上责罚。”
“原是此时。”略微沉吟,皇上点点头,在上官丰有些忐忑的注视下,言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太过愧疚。”
“皇上心胸宽广,实乃天下之典范耳。”重重一叩首,上官丰松了一口气的谢恩道,一身官服衬得那原本就长得严肃的老脸上愈发刚正不阿起来,起身间,朝珠滚动,平添几分人臣之正气,而后,便听他言道:“微臣这几日愧疚难耐,日日思索,终是察得定是微臣平日里对小女过于娇宠,才使得她此次错失了分寸,微臣思前想后,决定把明月暂安放于京郊,一是身为医者,心怀天下,而是磨合磨合她那年轻而浮躁的心性,以免日后铸成大错,不堪设想。”
上官丰这番淋漓尽致的演说,终是让皇上一叹,忍不住感叹道:“为人父者,爱卿有心了。”
“皇上谬赞,微臣愧不敢当。”恭敬地跪下,三叩首后,上官丰心中终于尘埃落定。
次日,丞相府便到京郊传去消息,丞相府三小姐上官明月暂别丞相府,安于京郊。言曰,修身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