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的眸光泛着柔情蕴于皇后的瞳眸之内,她雍华的容颜不失和气,也不曾给那黑衣人半点压力。
瞥了瞥几眼自己跟前的黑衣人,皇后不做声色地抿了抿唇,专注的眼神一直凝落于正娓娓道来于仪祥殿的一切所见所闻的黑衣人的身上。
一边闻言,皇后于心下仔细掂量着,嘴角扬起的弧度略微浅浅,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黑衣人在将自己于仪祥殿的所见所闻一一禀告给与眼前的娘娘得知,他倒不曾抬头凝视过皇后一眼。
悄然移动了莲步,垂落于鬓间的浑圆珠子相互碰触到发出几声脆耳的声响,温柔的声音蕴着几抹凌厉的语气朝着眼前的那个黑衣人一并道:“哦?如你所言之下,仪祥殿的那位已然着手行动了?”
脸色依旧的黑衣人见眼前之人询问,他不假声色地拱了拱手,紧接着据实回禀道:“是,便在属下离开之时,仪贵妃的身边之人已经离开仪祥殿。”
杵立于一旁的吉祥只是静观眼前的一幕,她眼眸中蕴着疑惑与几分掂量的神色,多少还是有几分自己的掂量罢了。
思褚间,皇后眉毛微微蹙了几下,不消片刻她释然一笑,转身挥了挥手眼神循着那黑衣人瞥了过去,接收到了皇后的眼神之下,那黑衣人倒也不再杵立于一旁,反而是微微行礼下就退下了。
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清冷笑容,皇后稍稍侧首,鬓边浑圆的珠子摇曳于空中,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着。
吉祥察言观色,心知自家娘娘此时已然有了一番主意,想要开口探下娘娘是何等心思,顿了顿,她便出言多询问一番道:“娘娘,这仪贵妃想要对宛贵人下手,我们需要出手拉宛贵人一把不?”
就吉祥内心所琢磨到的一点,她多少还是知道宛贵人是自家娘娘手下之人,闻到仪贵妃想要对着宛贵人下手之时,她下意识多寻思了一番,以为仪贵妃是想与皇后娘娘作对。
殊不知,对于皇后内心而言,宛贵人也无非是自己用来制衡嚣张跋扈的仪贵妃的一棋子罢了。
眼见宛贵人这一棋子制衡的效果还不错,皇后自然也没有亲自出手暗中打压仪贵妃的心思。
拂手揉了揉眉目心,皇后抬首瞥了一眼身旁的吉祥,美目之中流露出点点寒芒,冷冷一笑道:“不必,宛贵人本便不是吃素的料,由着她们两人去便是。”
声线之中伴着冰冷的意味,皇后瞥及外边窗外脱离绳索的风筝,愣了片刻下,敛下了眼眸中的寒光,轻描淡写地寥寥几句而道:“想脱离本宫掌控的棋子,废了又何妨,倘若无碍,那便是宛贵人的本事罢了。”
闻言到自家主子寒如冻冰的语气之时,吉祥猛然想起来早前关乎宛贵妃的些许事迹,她自然也明白为何娘娘出此言语。
跟随自家娘娘于宫中混迹了这么多年,吉祥明白此时不应当多句,反而是聪慧的直接把话题给转走了,多说多错的道理,她心下还是了然得很,自是不可能犯下此等糊涂之举动。
察觉到了身旁的皇后娘娘心下俨然仔细琢磨到了该如何行事,兰芝转眼间想要回禀的话语硬生生吞了回去,只见兰芝循着自家娘娘的眼神看向了窗外的风筝。
脱离了绳索的风筝,只是映入吉祥眼眸的那只风筝不消片刻之下,它也就缓缓随着风吹渐渐坠落下来。
“断了线的风筝又何曾足矣飞得更远呢?更何况是试图想要暗中从皇自家娘娘手中挣脱出去的宛贵人,迟早怕也是如此下场而已。”凝了凝神于从半空中缓缓坠落的风筝,兰芝抿了抿唇,她心中思虑及此处,一时间也不曾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