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铅灰色的天空,厚重的云层罩在她的头顶上,随着郁欢沉重的脚步缓慢地移动着。
肚子里,是怀了四个多月的孩子。
郁欢挺着微隆的肚子,衣衫单薄,只身一人在瓢泼的雨中踽踽独行。
冬季的雨丝很凉,夹杂着纷乱的雪花,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带着清冷的寒意。
郁欢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脸色白的像雪,整个人都是蒙蒙的,没有难过,没有神伤,像所有的情绪都罢了工。
她并不觉得冷,只是觉得凉。
心凉,一点儿热乎气都没有。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郁欢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抱着孩子依偎在一起的夫妇,眼底突然有了几分动容。
其实,现在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吧。
离开了傅奕笙,剜去了她心里最难以割舍的一块疤,让她的心仿佛空了一大片,却重获了自由。
她爱傅奕笙,可她爱得太压抑,爱得完全失去了自我。
其实,她哪有什么自我?
无论是小时候跟着父亲颠沛流离,还是跟着林宗贤过着假夫妻生活,亦或是重新回到了傅奕笙身边,都是一样的。
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真的爱她,把她放在心里,他们都那样自私,那样无能,那样懦弱。
是她错了。
她太过依赖,太过卑微,是她给他们这样的权利,让他们骑在她的脑袋上作威作福,在她面前撒野。
是她自己,把自己置于一个可怜又可恨的地步。
呵呵。
她可怜吗?
这个世界上比她可怜的人多了,她算什么?